【带卡】我们的未来（下）
*四战后原著向，有剧情改动，HE
插科打诨一轮，卡卡西似乎放松了些，想了想还是直说，“真的不考虑一下吗，四战留下的一些伤……你还没好吧，不管怎么说，生活上有个人照应一下，总是会方便一些。”
带土无奈，不理解卡卡西今天怎么忽然媒婆的架势就上来了。他皱着眉，和卡卡西讲道理，“不说我现在没喜欢的女孩子……也没什么女孩子会喜欢我的啊，你看我这副样子”他侧过头，让半边面颊丑陋的伤痕完全展露出来，“而且我以前还……基本所有人都恨我吧。火影大人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一个人凑合也没觉得过委屈。”
他的话让卡卡西眉毛打起了结，火影大人转头终于直视带土，第一次明显地，让人能从他被一身行头遮的只剩一只眼睛的神情下，还能看得出他神态的认真，“不会的。”
他花了点时间组织语言，断断续续地解释“你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没有那样重的杀气……和憎恨，我想可能有人能理解，能重新认识……”你内心的温柔。
“……”
带土被火影大人突如其来的郑重其事吓到，他瞪着眼吃惊了半天，从没想过卡卡西会这般看待他——因为卡卡西一直都是很冷静理智的人，当上火影后就更擅于从大局来看每件事，克制而严谨……可他在此刻，他话里私人的情感却充沛到快溢出了。
不过……“好吧好吧、”
带土投降地撇开这个理由，“就算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像你说的吧……也还有我自己的原因啊，我真的、现在没这方面想法。”
他挠了挠脸颊，脸上的伤痕因为动作也扭了扭，看着很狰狞，但若只看他没有伤痕的半边脸，其实满是平和诚挚的神色，“我就想，能像你说的，活下去来赎罪……比我当时死掉，做更多的事情。”
“我这段时间看了很多，那些失去重要之人的人们——当然，我以前也看到过——只是，真正地去面对他们，和旁观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他回忆到了那些画面，旁人大都憎恨着他，如此、如此痛苦地憎恨他——不能说被别人伤害的人有资格伤害别人，可如果被伤害却无能为力默默咽下，未免太过残忍。
带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鸣人在战后曾经推荐过他自来也的《根性忍传》，里面希冀着一个仇恨的锁链能够断裂，人与人有一天能够互相理解的世界——它不如月之眼中失去的都能再生那样完美，却是一个真实的，存有微弱希望会实现的世界。
月之眼的计划是错误的，而他，以及许许多多的人们对更美好世界的渴望仍旧长久地存在，激励着无数像初代火影，自来也，漩涡鸣人那样的忍着前行……哪怕卑微困难。
彼时还心灰意冷，沉浸在他这样的罪人居然没死成的荒谬感——中的带土，他一页，一页地阅读完，合上书，恍然就理解了说服长门背叛他，鼓励目睹朋友死亡而痛苦的鸣人……支撑他们无法放弃的根源是什么。
——书里的世界，也是他的梦想啊。
然后带土想通了，回忆里的男人与现在的他刹那重合，对卡卡西坦言，
“我想去弥补。”
……
卡卡西与带土的目光交接，刹那一种震动就捕获了他——如同刚刚他偷偷用眼角的余光瞥到的，从带土的脸上能轻易看出男人的疲惫劳累，可那双眼睛中的光芒却破开了脸颊的沧桑。卡卡西一瞬间想到四战时背对着他们而站，说着“我想至少走在你们前面，先你们而死”的带土……那时他无法看清那个逞英雄地用背影背负一切的男人的神情——但另一种，不属于身躯的，无形的，属于灵魂的坚韧意志……却越过了那个背影，扑面而来。
卡卡西忽然笑了。
十八年时光的缺失和理念的背道而驰让他们无话可说……可这一刻，存活于卡卡西记忆里的，遥远而虚无的少年带土忽然从一个，也是背对着他的，竖起大拇指说着“不重视同伴的人连垃圾都不如”的身影转回了身，他四肢抽长，脸上印上了丑陋的伤疤，身体也被累累的伤痕覆盖，而他对视着卡卡西……其实是，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啊。
生疏感骤然消失，像是旧时的英雄再度站到了他面前，用他不会被时光埋没的目光与他重逢。
“那……和我一起住怎么样？”火影大人冷不丁地提议。他无视带土张大嘴一副完全无法理解的样子，向带土伸出了手。
他感到身体猛地轻松下来。
先前卡卡西和带土的对话一直很犹豫缓慢，像是随时都会停顿完结……因为对带土提议着，希望他能过的更好一些的卡卡西……是多么的自私啊！他的心底充满了自责，每出口一个字都像是经受一轮拷问。这份自责不是出于什么冠冕堂皇的大义啊火影的身份啊之类的，只是他太愧对被带土杀死的人们，愧对与他在四战一起并肩作战的同伴。
可是当带土与他坦言，将他的所思所想分享给卡卡西……又有新的，超越了愧疚的情感覆盖了心底的煎熬，温柔地平复了它。
——他们是怀着同一份理想呀。
带土的前行与卡卡西一样，外人来看或许充满疲惫，压着数不清的重担……而若能走进他们的内心，譬如卡卡西此时理解了带土的内心，便能领会在沉重之后，他对未来的期望——这既让卡卡西感到轻松，也生出一个新的想法。
他弯着眼睛，向带土解释“怎么说，其实这件事我也有很大过错——水门老师不是说的吗？那时应该我来拉你回来——既然那时我没能做到，那现在……不，是未来、”
“我能和你一起吗？”
“嘛，虽然火影很忙，我想偶尔，也能有时间和你一起去帮忙的吧。”
火影大人银白的发细碎地垂在额前，有些挡住他柔和的双眸，但挡不了他柔软地能令任何人动容的嗓音。火影大人的娓娓而谈经由空气播散，吹入了带土的耳朵，
“在生活上，虽然我也不敢夸口说自己有多能耐，但总比你料理地好很多——别反驳，我派暗部监视了你你应该感觉的到。”
他的五指摊开着，没被手套包裹的部分细长白皙，和火影大人纯白的御神袍一般柔和而莹润。
“……”
面对突然伶牙俐齿起来的火影大人，带土着实被闪瞎了几秒。他的脑袋在解读完这些话的含义的瞬间便发出拒绝的指示，因为卡卡西若是来帮他，那得被村民们怎样闲言碎语？身为火影好歹也得考虑一下民众的支持率吧？
可哪怕思维的每一次传递都在叫嚣要他冷漠以对，带土的肢体上，竟是鬼使神差地，已经握住了火影大人戴着手套仍难掩好看的手。
他们原本抱着各自的梦想，一个高高在上的火影一个人人厌弃的罪人，执着却孤寂地向目标前行——理想能消磨疲惫，也无法填补孤身一人的空洞——不过这一刻，他们的手扣在一起，仿佛也连接了彼此的灵魂。
不管是弥补，还是想建设一个更棒的木叶，为后人铺路。总之，不论结果如何——就算带土清楚可能他做的再多，也无法抵偿一条珍视的人命，他的帮助，会一次次都受到漠视，甚至仇恨的对待、
可他们仍会坚持做的更多，更多。
旗木卡卡西会与带土一起赎罪，若带土是因为四战的杀戮，那他就是为自己自私的心意而赎罪吧……当然，有些讨巧的是，这恰恰就是他们想做的呀。
带土就握着卡卡西的手重重拉了一下，趁火影大人没防备地往前跌伸出双臂就抱住了他，灵魂的相接能让人的内心充实，而身体的拥抱紧贴亦能宽慰疲惫的身躯。卡卡西愣了愣，一开始有点不知所措，然后他也感受到了那份温暖，结实的胸膛相抵……就像他曾想象过的，幸福的未来，肢体相触的温暖能洗去所有的辛劳疲惫。
“好。”
他听见了带土的回答。
“卡卡西老师！……哟哟哟！！！”有人突然喊起卡卡西的名字，引来众人的注意力。所有人转过头去，竟见到火影大人和宇智波带土抱着彼此的样子。唯恐天下不乱的鸣人马上就带头吹起了口哨。
阿斯玛也是一阵欣慰的慨叹：他原来还想好好圆一下两人的关系，现在看来倒是不需要他了？
卡卡西尴尬地回神，却忽然发现鸣人喊他的原因是因为有什么正向他与带土扑来……身手敏捷的火影大人条件反射就挥手碰撞上那个事物。
“哗！”
是花束。
新郎新娘婚礼结成，然后红就把一束花看准了两人扔过来……
有一个俗套的说法是，被砸中的人会受到祝福，成为下一对爱人。
不过卡卡西的手臂碰撞到了花，一下子就把它震散了，纷纷扬扬的花瓣落了他与带土一脸一身……那可就是两个人中招了呀。
“那是不是就代表卡卡西老师是要和带土一起结婚了的说？”鸣人调侃。
“嘛，结婚我不知道。”六代火影心情很好地开起玩笑，“不过我们要同居了是没错哟。”
“啊啊啊啊？！”众人惊呼。
“看来这花束的寓意还是挺靠谱的嘛。”
完结(｡･ω･｡)还有个甜甜的番外，不过我最近很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