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夙梦成真成毒（上）
扔个以前发了不过貌似被我删了的半成品……很早以前的脑洞，现在翻旧物依旧很喜欢，就是时间太长，改了至少三版，不太连贯还各种OOC的感觉ORZ 而且我短篇也……写到结局就想坑(｡•ˇ‸ˇ•｡)不知道发出来会不会给我点激励把它填完 ORZ （也或许实在填不出来过几天又删掉了
*时间线大概是四战后吧，加一点平行时空设定
“哟，你回来啦。”旗木卡卡西打开门，就听到沙发上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嗓音——这个音色是他熟悉的，可说话的口吻却如此陌生。
男人的头仰靠在沙发背，双手敞开，两脚也是大大咧咧地大开着。他有一张非常成熟而有男子气概的脸，即使是半边脸横贯的淤痕都没法抹消这张脸的魅力，反而还添上一抹刀山血海里走出的霸气。
“你……”旗木卡卡西的手蹲在门把上，眉心微皱。
“怎么了？”男人见他不动，便自己站起来，他向卡卡西走过来的时候习惯性双手插兜，而走到卡卡西面前时则又把手拿出来舒展开，像是在演讲前夸张的介绍仪式，他笑，
“一天不见，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吗？”
旗木卡卡西动了……当然，不是扑进他的怀抱，而是直接摸出了苦无。
男人却好像早有预料一样，在旗木卡卡西手臂肌肉刚刚紧绷，好像要做出什么动作以前，就往后大步后退。
“你、是、谁。”旗木卡卡西冷声问他。
“宇智波带土。”男人毫不犹豫地笑答，“你没认出我吗？有点过分啊。”
他自言自语地说着，“好歹我们也是青梅竹马，我还喜欢你那么久呢。”
“……”旗木卡卡西没有回应他，他的手很稳，双眼的黑眸锐利异常……即使没有了写轮眼，他对敌人的可怕也不会减少。他不着痕迹地微斜视线，瞄了一眼紧闭着的，卧室的门扉。
“他没事啦，正在里面‘睡觉’。”男人又是一语中的旗木卡卡西隐晦的担忧，他悠悠地绕着桌子踱了半圈——像是对卡卡西警惕冷然的视线视若无睹——随意地坐回沙发一边扶手，又直接向后一倒把自己摔在沙发柔软弹性的面料里。或许是他把头埋在了沙发，他的声音显得有些闷，
“好啦好啦，你可以把我当作是另一个‘宇智波带土’”，男人说，“平行世界里的宇智波带土。”
“……”
男人把头埋在了沙发里，当然看不到旗木卡卡西的表情或神态，于是他没听见回答，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的卡卡西呢，他离家出走了。啊啊真是好苦恼啊，所以我只好跑到平行世界里来了嘛……啊，啊，不是找替代品那种可笑的想法啦，只是想问问你，那个……”
他似乎很苦恼，因为他的声音更闷了，含糊到旗木卡卡西还要加上一些猜测才能拼出他的语句，男人说，
“我想问问你……怎么才能把‘卡卡西’他哄回来呢？”
“……”再度是一段长的让人尴尬的沉默。
“你不会认为……”旗木卡卡西终于开口了，他紧紧盯着陷在沙发里的一坨，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犹豫或动摇，他理智地提出疑问，“你不会认为，我可能相信这种胡言乱语吧。”
“不对，你相信了哟。”沙发里的声音忽然轻快了一些，而且那人还动了动——沙发还随之抖了抖，“虽然可能和你一贯认识的有点出入……但你知道的，我是宇智波带土。”
他腰部一个用力，究竟还是直起身来，他看着卡卡西，脸上的笑意自信非常，再次向他张开手，
“那么，久别重逢——至少对我来说，不给我一个拥抱吗？”
卡卡西进来的时候没来得及开灯，所以他站起来，夜色瞬间攀爬上宇智波带土的脸颊，笼罩在他的身躯宛若有阴影吞噬了他，又或他本就是黑暗的鬼怪，在夜色中方显露了真身。
“不，这只能说明你和带土有点像。”
“如果你非常了解带土……要模仿部分的神态，语言，动作……这一点也不算很难吧？比如我自己就可以。”
“哈。”男人闻言不由微弯腰，在半空晃荡的双腿也向后踢到了沙发侧面，他低声笑了起来，“没有证据，就算长得再一样，感觉再熟悉……也不相信我？”他的语调轻佻又玩味。
不知这个带土话中是否另有所指，至少这句话听在卡卡西耳里，顷刻就泛起一丝窒闷。他想到四战的战场，在鸣人螺旋丸的冲击下碎裂的面具。
晓组织的“阿飞”，有一只写轮眼，它曾经让见到的木叶忍者揣测万分，卡卡西那时甚至也有一刻无法抑制地，冒出那是否可能是带土的眼睛的幻想，然后又在下一瞬就坚定否决了它——因为没有证据，带土也不可能是那样的人——当然，后续的事实证明，他或许根本不了解宇智波带土。
【没有证据，就算长得再一样，感觉再熟悉……也不相信我？】
刺耳的问句呢。
“带土”似乎没注意卡卡西似乎难看了瞬息的脸色，又很快摊开手，像是在展示自己，
“你看，这脸和身体可不是变身术变出来的哟！就算你没了写轮眼，也能看出这点吧？要不你还可以问我一些你觉得只有‘宇智波带土’回答的出的问题？嗯……截止时间为四战前吧，那之后似乎我们的经历就不一样了~”
旗木卡卡西没有说话或提问，他的视线平静，其实心思已经不在男人身上，他试图摆脱对这个男人是否真的是“带土”的判断，转移担忧到据说在房间内的带土身上。在四战结束后，带土存活了下来，却失去了使用查克拉的能力，偏偏这时碰上了这个敌友难分的家伙……
“啊，啊。卡卡西桑你真的太太太太小心了啊、”男人了然地摇头叹气，“就算你怀疑我、我好歹也有着和你爱人几乎，不，就是一样的身体吧？你这也太冷淡了吧？”
“……”卡卡西觉得自己有必要先承认一点，“我不知道你哪里产生了误会……我和带土不是恋人关系。”
男人没有惊讶，只是抬手支起下颚，似乎很感兴趣般歪头，“你不喜欢我？哦，或者是他？”
“……他是我的同伴。”
“哦，是吗。”男人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可我，或他，也许不想和你当同伴啊——”
“别急着打断我、我在你回来之前可是看到了哟。‘我’在亲你的照片哦！同伴不会想吻你吧？当然，不是波风水门的那张，是你和漩涡鸣人那群小鬼的。”
“……”旗木卡卡西说。
不合时宜地，他脑中某个带土的片段忽然活灵活现——哪怕卡卡西清楚万分自己不该随着敌人的步调走——那个画面依旧不受控制地闪现在眼前，带动心跳的大起大落。
那是卡卡西当上六代火影后第一次因持续多日的熬夜确定一个合作项目的细节，结果第二天昏了头出门连重要的文件都漏带了。时间紧急，卡卡西只好走捷径直接从窗户里跳进了房，撞见了发呆的带土。
谁知，四战后一向对他不理不睬的宇智波带土却反映极大，一下子转身正对他，眼睛看着他瞪的很大，身体也僵硬地像块石头，尤其是背在身后的手臂，肌肉不断在抽搐，似乎想把什么藏起来又在卡卡西的目光下不敢动弹。
他的手下，是卡卡西放在床头的相框。那里有两个相框，一个是过去和带土的队伍，另一张是第七班的——不过卡卡西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地以为带土在看他新的小队的照片，只以为他又在亲琳的照片。卡卡西状若无意的伸手过去（宇智波带土的胳膊抽动的更厉害了，视线死死地盯着卡卡西的动作），然后卡卡西的手跃过他，抽出枕头下的文件，他的手指有一瞬间和带土的手臂相触，皮肤冰凉。带土微微张开嘴像是想说什么，卡卡西捏着纸张的手指不经意攥紧，他们各自看到对方眼中的倒影，嘲笑自己的狼狈不堪，他们的呼吸喷在空气中，白雾似乎能融合。而他们自身，卡卡西几乎抛开公事的紧急，不知道内心期待什么，摈着呼吸在等待，而带土嘴唇翕动两下，最后只是撇着嘴角，“没有别的忘了吧？”
“啊，没有了。”六代火影干巴巴地回应，手里的纸张印出褶皱，他擦了擦，转过了身。
糟糕的对话，糟糕的场景。
可现在，男人的话又种下一枚种子，新的猜测在心口疯长，抽出细密的枝条，沿着血管插入四肢百骸。
——糟糕。
旗木卡卡西不着痕迹地活动起手指，像是在缓和机体内部的颤栗，他暗暗地深呼吸，在心底告诫自己不要被男人的巧言迷惑。
“看上去你还是不想相信我呢？”宇智波带土的嗓音稍稍上扬，他看出卡卡西有一点点被触动而欣喜，也知道想让卡卡西完全相信依旧任重而道远，他轻松地摆摆手，“好吧，好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虽然呢，我和我的卡卡西好久没见了，刚刚看到另一个我还能亲吻你，哦就算是个照片吧，还是稍稍有点嫉妒的，”
“嘛嘛，我不过来，我就在这里……毫无危险性，不是吗？我只是想寻求你一点帮助，一会儿我就走，好吗？”他又举起双手，像是投降那样举过头顶，微微征询地看卡卡西。
他的手臂肌肉很放松，唇角的笑意是那种漫不经心又成竹在胸的，他的视线看着卡卡西时总是透着浓浓的侵略性，以至于眼光的微斜间就像是危险在呼吸，让人没法对他放下防备。……可其实，在男人仅睁的万花筒写轮眼的深处，它鲜红和深黑的交接，浓烈而纯粹的色彩边缘，隐隐晕染着一丝微光……像是薄冰的反射，微弱又明亮。
仿若恳求。
矛盾的特质在他身上交叠，
“……你说吧。”卡卡西考量一会儿，终究在男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当然，宇智波带土从他的肢体语言——他的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微扣，上身向前略倾——他太过熟知卡卡西的习惯和小动作，所以他知道卡卡西这时一点也没发放下警戒。
不过没关系。
他放下手，笑了笑，好像已经很满足的样子，“嘛，我的主要困扰刚刚已经说了，如果我和卡卡西闹矛盾了……你说我做什么会让他开心起来呢？送花？跪着道歉？要不脱光了躺床上？你喜欢哪种？”
“……”
“………………”
其实卡卡西真的想过在不透露出木叶相关的信息的基础上，适当回答一下他的问题顺便试探的。
——可这问题根本没法回答啊MD！！！
永远从容淡定的六代火影大人心里默默爆了粗口。
“卡卡西？”偏偏男人还催促似得疑惑道。
“……我以为，”旗木卡卡西沉默了会儿，慢慢地说，“听你的意思，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他去了哪里吗？不然你知道该怎么做也没有用……对吧？”
“啊？”男人愣了愣。带土长大后有一副看上去苦大仇深的，非常严肃冷硬的相貌，而当男人微微迷茫时，他总是向中心聚拢而显得生人勿进的眉毛就会自然舒展一些，而且眼睛也会稍稍瞪圆，呆愣愣的反倒柔和了些脸颊的肃冷。
也让他看起来和带土更像了。
旗木卡卡西略微走神地想到，然后颇有些奇怪，他的手指随意地扣了扣桌子，“难道你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问道。
“这不重要……”男人压低一点声音，视线也移动了一些，像是有些不自在，他支起双手交叠，眉毛又稍稍压低。
“……”卡卡西说，他无奈地暗自嘀咕“这还不重要那我真想不出你之后要怎么做……”，而面上，他清咳一声，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用一个正常的，旁观者的思维去思考，“要不，你能告诉我你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闹矛盾的吗，不知道原因的话……我也很难说啊。”
“嗯……”男人交叠的手微松，放松一些，还歪头上下打量几遍卡卡西——视线相当古怪暧昧——然后他轻佻地笑了，“或许是我做的太狠了？嘛，木遁play的确有些激烈了一些，但我其实有好好地……”
带土说到一半顿了顿，因为他发现卡卡西以一种非常难以言喻地眼神看着他，就好像看一个变态，疯子，或者类似的东西。
然后旗木卡卡西长长地叹了口气，抬手捂住脸，“你让我冷静一下。”
男人眨眨眼，“有那么惊讶吗？咳，好吧我是毁容长得不好看，脾气也不够好……但你也别露出那么饱受打击的样子啊，我很挫败的、”
“不，我不是被打击到了。”旗木卡卡西从指缝里张着死鱼眼看他，“我是在想要怎么把你赶出去。”
“……”宇智波带土垮下脸，“好吧好吧，我好像是做的太过分了。但你别牵连到这个世界的我身上啊，他和我不一样，那么珍惜喜欢你……”
“我只是说你。”旗木卡卡西斜他一眼，淡漠地说，“你的话我觉得一个字都不可信。”
“……”
“我说让你找个办法验证我的身份你又不信……”宇智波带土摊开手，“我们是恋人的事实就那么不可能吗？”
“这个世界的你，喜欢琳。”旗木卡卡西耸肩，随意地指出事实。
“喜欢琳……就不能喜欢你了吗？”男人想了一会儿，慢慢地反问，他烦躁地抓了一下黑发，“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
宇智波带土顿了顿，他的视线移到卡卡西的身上，慢慢静止，时不时动动手指踢踢腿的毛躁也凝固消退。旗木卡卡西和他对视，仿佛在刹那连接了双方的灵魂，也仿佛在刹那贯穿了灵魂……他似乎在这个电光火石的视线交错间，剥开了男人嬉笑散漫的伪装，触及了真实——
他几乎要相信了他或许，真的是另一个带土。
卡卡西不知道男人在这个对视里看到了什么，而带土只是笑了一下，继续说，“也许你不相信……可没有你的世界，我会发疯。”
他第三次向旗木卡卡西伸出了手，写轮眼里的鲜红倏然撕裂，就像容纳了一片血海，平静时宁若深渊，而它现在汹涌，更是水天冲撞，犹如海底囚禁了困兽在做最后挣扎。
他绝望，疯狂，又有一股矛盾的真挚……几乎真的与卡卡西印象中的宇智波带土重合，
与四战战场，曾孤注一掷贯彻月之眼计划的宇智波带土重合。
